数枝雪

荒坟生长的花不会被风压弯。

【柳薰】镜中

不知道写的啥 慎看




桐山守怔怔地看着铜镜中的女子。


风鬟雾鬓,明眸皓齿,娴雅如盛期的花卉。这是她的脸,那张被尘封在记忆墙隅多年的面容。她抬手碰了碰脸颊,触感很细腻,很真实。


她的视线顺着妆镜移到桌面精致的妆奁,妆粉、螺黛、胭脂和口脂,这些小物什她只在教导天宫伊织时使用过。她拿起一支描眉笔,那双手不再枯槁,而是属于少女的温润和柔软。


“薰。”柳生鬼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过头,惊讶地发现对方姿态随意,眉眼带笑,是藏不住的温存暖意,“画歪了。”


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眉笔,弯腰替她描眉。她几近是被他揽在怀里的,熟悉的气息环绕着,桐山守抬眼看去,他神情很专注,偶尔扫过来的呼吸弄得她有点痒。


“好了。”他放下笔。


桐山守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你骗我的吧。”


柳生鬼哭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顺手将阖着的木窗推开:“今天天气不错,要出去走走吗?”


桐山守盯着他看了一会,也将视线投向窗外:“好啊。”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个很小很小的村庄,小到一天就能认识所有村民。推开房屋木门,入眼是一片的湖光山色,他们沿着林荫小径往山上走,偶尔和路过的村民打个招呼。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桐山守瞥了眼柳生鬼哭数次想牵她又收回的手,出其不意地扣住他的十指。她能感觉到柳生鬼哭的手瞬间僵硬了,脚下步伐也乱了一下。


他还是这样,面皮薄又不经逗。


桐山守盯了他一会,看着他的耳尖慢慢变红,笑道:“鬼哭,你的耳朵红了。”


“你牵着我,热的。”他说。


好像还是有变化的。


他们继续往山上走,一语不发,桐山守慢慢觉得心口有些疼,起初只是发闷,到最后痛得像是刀在绞。但这痛在表面却看不出来,她只是站定,拉拉柳生鬼哭的手。


“怎么了?”柳生鬼哭问,好似一无所知。


“这里风景美,看看吧。”桐山守说,她忽然觉得很难过,比心口的痛要难受得多。


他们站在半山腰处眺望远方,万籁俱静,连风也吝于吹过繁茂林叶发出的声音,微光黯在树林的阴翳里。他们只是站着,像两尊沉默的石像。


“西剑流还好吗?”桐山守轻声问。


柳生鬼哭没有说话。


“你不是他。”桐山守轻叹了一声。


“我还能给你什么呢?”柳生鬼哭深深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哀痛。


“你已经给我等待。”桐山守笑道。


-


桐山守慢慢睁开眼,她感觉到腕处的衣袖被鲜血濡湿得泥泞,却轻易看不分明。柳生鬼哭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看她:“你怎么样?”


桐山守抬眼看向他,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亦或是现实。她深深望入柳生鬼哭的眼睛,恍惚间鬼夜丸聒噪的声音在耳畔模糊,只余下剥落肤浅想象的割裂。


柳生鬼哭顺手将她揽进怀里,替她顺着背,转过头对鬼夜丸沉声道:“你先出去吧。”


“是,柳生大人。”鬼夜丸立即回应。


灵唤大殿一时恢复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柳生鬼哭沉默地扶着桐山守坐下,给她疗伤。桐山守难得没有推拒,温顺地靠着柳生鬼哭的胸膛。


“谢谢。”她说。


“我们之间已如此生疏吗?”柳生鬼哭放开她,“你休息吧,月牙泪之后的任务情况我会留意。还有——没什么。”


“你不再劝我吗?”她问。


“你会听吗?”他反问,又忍不住说,“薰,这真是你想要的西剑流吗?”


桐山守没有说话。


柳生鬼哭离开了。


她从水镜中看见如今的自己。


end


感谢您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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