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鬼】给你一片枫叶
看！这是什么！一只吴羽策！今天是他的生日 让我们一起给他包饺子吧！
吴羽策在家里等了又等，也没等到李轩带饺子皮回来。
他拌好饺子馅后就开始无所事事，躺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犯困。准确来说是看着李轩精挑细选出来带紫色暗纹的墙纸。他本来就是好好睡着觉被李轩闹起来包饺子的，这年头好副队难当，好对象更难当，昨天晚上被美其名曰庆祝生日拉着鬼混一宿，今天人还懵着就起来拌饺子馅。
要不是这几天调休，他指定不惯李轩这毛病。天知道李轩这么会藏一个人怎么对着他就心思全写脸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又抱着他说今天冬至啦吴羽策就知道这人饺子想吃什么馅，偏偏他还对此毫无底线。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吴羽策漫无目的地想，他似乎天生能看懂李轩，那些无可指摘的态度一眼就足以分清真伪，无论是最初看不惯他又不忍心他受排挤的矛盾，还是后来拿到最佳搭档时看着他眼里跳跃的火，或者恣意，或者不甘。
吴羽策等得快要睡着了终于等到门锁咔嗒一响，屋里没开灯，李轩隐约看见沙发上蜷着的身影，轻手轻脚地抱了条毯子过去想给他盖着，迎面便对上一道不善的目光。
“怎么在这睡了。”李轩利索地用毯子将他圈住，又握着冰凉凉的手搓暖，“天这么冷，有暖气也会着凉的。”
“问你自己。”吴羽策说，“你最好解释一下是怎么买了几个小时饺子皮的。”
“啊……这个啊……”李轩迟疑片刻，在与吴羽策对视五秒后，转过身悉悉索索地摆弄一阵，然后递来一片枫叶，“生日礼物。”
吴羽策先是接过了那片枫叶。很漂亮，颜色并非枯暗的黄，而是鲜艳明亮的橙色，叶片完整，连边缘都线条流畅，看着非常赏心悦目。
然后吴羽策说：“生日礼物你已经送过了。”
李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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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策刚来虚空报到的时候，枫叶还没有枯黄，好端端地挂在树枝上。
李轩边走边翻看着上个月的训练数据报告，训练室和宿舍楼被一条架空走廊连接，高高的枫树在地面洒下一片阴影，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身边咬着冰棒的吴羽策，心思有些飞远。
数据很好，吴羽策的团队协作率越来越高，和他的配合训练也从开始兵荒马乱到现在能轻易领会对方意图。李轩早在初次pk就清晰感受到吴羽策身上的天赋和潜力，可越是这样，他越难高兴。
虚空已经有逢山鬼泣一个鬼剑了，且是作为未来的战术核心培养的，如果换个职业，吴羽策或许已经在比赛场上大放异彩，可他偏偏也是鬼剑，能争取到的出场机会便少之又少。
可是……李轩又看了一眼吴羽策。事件中心人物还在面不改色地吃冰棒，他眼看着李轩将那几页薄薄的报告翻来又翻去，最后目光停在他的冰棒上。吴羽策意思意思将没吃过那面对着他：“要来一口吗？”
李轩愣了愣，下意识说好，凑过去炫一大口。
吴羽策：……
他正忙着和口中一大块冰作斗争，耳畔冷不丁又传来吴羽策的声音：“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即使不是第一次，李轩还是忍不住悚然，他一向是摸鱼能手，还上学的时候脑海里琢磨技能面上摆出一副求知若渴，从没人看出他走神，现在倒是每次都瞒不过吴羽策。
他一时没有组织好语言，只能停下脚步，将口中的冰块囫囵咬碎，半天憋出一句：“你最近，训练挺好的。”
吴羽策显然不认为他想这么久就为夸自己一句，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我是说，我们都知道你好，可是能争取到的出场机会太少了……”李轩看起来很纠结，“我也不是干涉你决定的意思，只是不想你的时间都被花费在等待上。”
吴羽策的眼睛里浮现淡淡的笑：“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消失一半的冰棒不再冒冷气，李轩看着糖水即将滴在吴羽策的手背，“我最近有一个念头，应该很快我就能想出来……”
“李轩。”
微风拂过，耳畔响起树叶丛动的沙沙声，有几片叶根泛黄的枫叶被风卷着掉落在走廊上。吴羽策捡起一片，拍了拍叶片上的灰尘。
吴羽策将那片青绿的枫叶递给他：“送你。”
“好运的话，应该我送你才对吧？”李轩接过，低头打量手中漂亮的绿叶片。
“如果暂时没有想到的话，”吴羽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糖水舔掉，“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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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很想送你一片枫叶。本来想一路捡一路挑着回来，走着走着就走过了。你知道啦，就是感觉更漂亮的会在后面。”李轩低着头，飞快捏出一个形状不堪入目的饺子，“就是这样。”
“你别包了。”吴羽策看了半天后诚心诚意地建议道。李轩这双手在赛场也算光芒万丈，包起饺子的手艺却着实不敢恭维。
“这是冬至的饺子，你居然都不让我参与。”李轩不服。
“你想喝韭菜肉汤就直说。”吴羽策冷冷道。
李轩沉默。
李轩退到一边。
吴羽策没再继续枫叶的话题，李轩也没再说话，端坐在桌子边，支着下巴看吴羽策包饺子。他手又快又稳，手指翻动，包出的饺子漂亮又整齐，李轩叹为观止地看了一会儿，目光便转到吴羽策脸上。
他总是会不自觉就盯着吴羽策看。他们刚交往的时候吴羽策尚且会感到不太习惯，直到现在已经能对这道堪称炽热的目光做到熟视无睹了。
“去，下饺子。”
“噢。”
李轩乖乖地端着盘子走进厨房下饺子。他看着一个个白色团子慢慢变软，跟鱼抻开肚皮似的浮到水面舒展，突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安宁。
走出来的时候，吴羽策正坐在餐桌边玩手机。李轩眨了眨眼，他看见那片新来的枫叶已经被放进相框里，和多年前那片端端正正地摆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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